《魔女捡到了一个孩子》
文/楼特斯盖恩
※伪童话故事。
魔女捡到了一个孩子。
魔女是住在艾斯兔森林最深处那所木房子里的莫寒，孩子是——
“要是我知道这孩子是谁还至于把她带回家吗？！”莫寒如此咆哮道。
“我叫戴萌。”下一瞬间孩子开口说道，“今年十岁。”
莫寒和蔼地弯下腰：“那么小朋友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戴萌低下头嗫嚅片刻，扁扁嘴眨巴着眼睛哑声道：“他们……他们把我扔在森林里就走了……”
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魔女大人闻言沉默，她只是打算去找一些药材，却在那棵最大的古树下看到了嚎啕大哭的戴萌，并且爱心泛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可根据她看过无数的魔女与人类小孩的故事的经验，养孩子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莫寒略一合计，果断地把戴萌卷到袍下往外走。
“许佳琪，听说你好像喜欢小孩？”
“是挺喜欢，不过我已经养了一个狼人了，你是来给我送食材的吗莫莫！”
告辞。
“小艾，听说你好像喜欢小孩？”
“对呀，莫莫你要把这个小朋友给我养吗？思思快来看！又有一个人可以品尝我做的菜了！”
告辞。
“孔肖吟……算了，Tako你喜欢小孩吗？”
“我只喜欢姐姐。”
告辞。
“钱蓓婷你喜欢小孩吗？”
“咋的了，小钱给Duang还有胖胖买猫粮去了，这哪来的小孩，莫莫你生的吗？”
滚！！！！
“袁雨桢你……”
算了，你自己都是个孩子。
“莫莫你别走呀！”
于是最后还是带回了家，虽然并不情愿。
作为一个标准的摩羯座，莫寒的屋子并不像其他魔女那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是的就是在说许佳琪），各式各样的药剂和书籍分门别类的摆在架子上，悬在头顶的橙色灯光透出温暖的轮廓，冰箱里永远有新鲜的食物，俨然一个完美宅女。
但现在平静的生活要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类小孩给打破了。
把原来的书房收拾出来铺好床，开窗透气的同时在桌子上留下一束满天星做装扮，莫寒翻箱倒柜地找出几件皱巴巴的小孩衣服递给戴萌，伸出去的手在看到满眼的褶皱后又收了回来。
半个小时后等戴萌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已经是被熨烫好且折得整整齐齐的新衣。她欢天喜地的把衣服们放进柜子里，朝坐在书桌前的莫寒高声打招呼：“莫莫！”
捧着书的魔女头也不回：“从明天起我会教你读书，你有想从事的事业吗？”
“没有。”
“必须想一个。”
“那我想当哈利波特。”
“魔法啊。”莫寒合起手上那本名为《魔女的育儿之路》的书，“可以，明早七点半我叫你起床，先测试一下你是否能使用魔力。”
“魔力？”戴萌若有所思，“人类也有魔力吗？”
“按理来说是没有的。”
“那为什么还要给我测……”
好有逻辑一小孩，莫寒紧皱眉头，没有魔力怎么使用魔法，不能用魔法还怎么当哈利波特？糟糕，魔女大人遇到了她人生中目前最难的难题！
最终还是戴萌反过来安慰她：“没有关系啦，我可以学习如何制作魔药，说不定哪天我可以依靠魔药来成为一名优秀的魔女哦。”
我觉得OK。莫寒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和戴萌道完晚安后替她按灭台灯愉悦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钻研《魔女的育儿之路》。
当然她并没有坚持很久，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她头疼，五分钟后莫寒选择摸出一台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电脑，开始打游戏。
这导致她第二天早上睡过了头。
乖巧的小朋友自己冲好麦片，把面包扔进微波炉里叮一下再拿出来，然后推开莫寒的房门奶声奶气地喊：“莫莫——起床啦！”
还在梦境中遨游的魔女噌的坐起身，头发蓬乱眼眶乌黑：“我的闹钟怎么没响？”
戴萌看向床头柜，那里空空如也，再看地上，估计是莫寒睡得迷糊，在闹钟响起的时候下意识使用魔力强制关闭，现在那可怜的闹钟已经成了一堆废铁。
戴萌默默地收拾好莫寒的犯罪现场离开，走出去时顺道把门带上了。
这样的莫寒并不多见，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只有偶尔几回莫寒通宵打游戏后才会露出和平时不同的一面。魔女大人在外界口中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在森林里只是个不苟言笑喜欢打游戏和研究菜谱的女孩子而已。
两人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餐，通常都会自己动手收拾餐桌的魔女今天为了省时间干脆用了魔法，她挥挥衣袖把桌面恢复整洁，接着牵着戴萌的手把她带到地下室。
莫寒挑了几本书，变出一块儿黑板给戴萌讲理论知识，上午讲三个小时，下午讲三个小时，晚上带她出去串门参加社交，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平淡又充实，完全没有想过戴萌能不能接受这种节奏。
尤其是第一次去许佳琪家串门的时候，当走进那所装饰得粉粉嫩嫩的小房子，却被拥有着尖利牙齿的灰狼扑倒的刹那，戴萌哭出了声。
许佳琪手忙脚乱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不哭不哭，这不是狼，不咬人哒，这是我养的狼人幼崽。”
戴萌哭得抽抽：“有区别吗？”
许佳琪沉吟片刻：“她可以变成人陪你玩。”
因为感到领地被侵犯的小狼人趴在壁炉前呜咽，温润的双眼凝视着许佳琪的背影，耳朵耷拉下来，显得委屈又无助。许佳琪晓得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并不打算安慰，反而翻了个白眼：“吴哲晗你别装啊，你爸爸妈妈把你送我这里来是为了让我教你稳定人形，你快点给我变回来。”
小狼人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晃晃脑袋变成个大眼睛的女孩子，按许佳琪的说法，她应该只有七八岁，却和戴萌差不多高，莫寒比一比自家孩子的头顶，又比一比吴哲晗的，暗自下了决心要好好给戴萌补充营养。
也不知道许佳琪怎么想的，狼人这个种族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在莫寒带她的人类幼崽来串门之前，她的教育方式就是让吴哲晗每天长跑深蹲俯卧撑，以至于现在大字不识一个，面对能背唐诗三百首的戴萌，吴哲晗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羞愧。
许佳琪反而很坦然：“狼人诶，主要是以力量和速度为主嘛，她以后是要当狼王的，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嘛？”
莫寒严肃认真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和狼人打架，谁赢？”
许佳琪骄傲地挺起胸脯：“当然是我，本美少女先一个魔咒甩过去把对面定住然后blabla……”
莫寒打断她：“停，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小狼人以后被魔女欺负了怎么办？”
许佳琪杀气腾腾的吼：“谁敢欺负我的小五折！”
莫寒撇嘴让她回头，不远处的草地上，人类幼崽正拿着莫寒送给她的卷轴召唤出地狱三头犬把吴哲晗按在地上摩擦。
“……”许佳琪低下头，“我佛了。”
这不就达到目的了嘛，莫寒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于是乎小戴萌从第二天起就多了一个同学，莫寒特地又建了个房间做教室，两只幼崽友好地排排坐听莫寒讲课，力争把文盲吴哲晗打造成三好学生。
两人白天一同学习，晚上戴萌就跟着吴哲晗完成那些体格训练，偶尔和邻居们在草地上搞搞野炊吹吹风，日子怡然自得，简直让莫寒都快忘了戴萌是个人类的事实。
戴萌长得很快，几年的功夫身高就超过了莫寒直逼许佳琪。吴哲晗长得更快，她在许佳琪的监督下天天蹦来跳去，十四岁过后每月都要独自出门去捕捉许佳琪要求的怪物，而普通人类戴萌只能在家中为她祈祷。
大抵是森林里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戴萌的皮肤非常白，如果遇到下雨天，还会泛着一股青色，莫寒总以为是自己的饮食搭配出了什么差错，有一阵子就借口出门把戴萌放到了许佳琪家，结果等她回来看到的只是一个有了腹肌的、依旧脸色苍白的人类幼崽。
许佳琪调侃她：“你算不算养了个小白脸？”
莫寒冷冷地举起魔杖。
许佳琪土下座：“开玩笑的，莫莫，你就当小戴萌天生丽质，我还挺羡慕的呢，怎么晒都晒不黑，不像五折每次出去后回来黑得跟墨汁一样。”
本来开心啃鸡腿的吴哲晗立马刹车，眼神幽怨：“那能怪我吗？也不看看你每次派的是什么任务，净往太阳多的地方去。”
许佳琪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怕你在森林里太阳晒不足骨质疏松吗！”
莫寒看着她俩菜鸡互啄，把戴萌拉到身边嗑瓜子，两人不时相视一笑，十分岁月静好。
最近莫寒总在思考一件事。
魔女的生命是很漫长的，狼人的也不短，只有人类，脆弱的人类，匆匆几十年就会衰老死亡。
戴萌今年就要满20岁了。
20岁的戴萌高挑又漂亮，除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魔药学，她还精通天文学与占卜术，只不过这些在人类世界里好像都派不上什么大用场。莫寒攥着从外界买来的书籍看戴萌在草地上用坩埚煮东西，突然长叹一声。
耳尖的人类听见她的叹息，小跑过来低下头问她：“莫莫，你叹什么气呢，是我步骤错了吗？”
莫寒微微抬头，戴萌现在已经高出她很多，肤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但人类浓眉大眼，唇角上翘，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把幽暗的森林都照亮了，如果在外界，应该也是个被人追捧的万人迷。
“没什么。”莫寒说，“你已经20岁了，五折14岁时就可以独自出门，现在我也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十年没有出过森林的人类一听顿时两眼发光：“什么事！我一定会完成的！”
莫寒面不改色地编道：“我有一种药材，在森林里找不到，你得去外界帮我买回来。”她说完摸出一个袋子，“这里面是钱，应该够。”
戴萌打开往里面看了看，震惊：“你哪来这么多金子？！”
“偷的。”
“我不信。”
“抢的。”
“不可能。”
“好啦是我自己冶炼出来的！”莫寒边笑边推她肩膀，“你明天就启程，今晚我要去找许佳琪谈话，你早点睡，不用等我回来。”
“昂？”戴萌挠头，“那岂不是现在就要和你道别了。”
莫寒听得心头一酸，她替戴萌整理好稍显凌乱的衣领，轻声说：“反正很快就能见到啦，道不道别都差不多，倒是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可别被你的同类给骗了，我听说人类最会撒谎。”
“被骗了莫莫会帮我惩罚他们的。”并没察觉出魔女有什么异常的戴萌自信满满地断言，“莫莫最厉害了！”
莫寒没有搭话。
两人吃过晚餐，莫寒便独自前往许佳琪的住所，留戴萌在家收拾行囊，森林里的天色一过下午四点就会渐渐转暗，从前莫寒总厌恶这股像是要吞噬掉什么的感觉，直到遇见戴萌，人类的活力给森林带来颜色，她竟然忘记了，原来这片森林也会这么暗。
而现在，莫寒骑在她的最新款扫帚上，正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流着泪。
“害，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在眼睁睁看着莫寒流了两个小时眼泪后，许佳琪一拍大腿，开解道：“不就是个人类嘛，我再去给你抓一个？”
莫寒瞪她：“抓个毛线，那么脆弱的生物，我再也不想养了，养个几十年就死，还要变老变丑。”
“你把她送走也好。”许佳琪嗫嚅半晌才说，“免得到时候你看着她死，更伤心，趁现在时间不长感情不深，正好。”
十年也挺长的，莫寒在心里反驳，她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岁，可迄今为止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和戴萌待在一起的这十年。
看着她一点一点，从小孩子长成少年，再变为更成熟的青年，看她渐渐长高，看她脱去稚气，再看着她一点一点，离开自己。
莫寒通宵没睡，她就站在戴萌的窗外，隔着玻璃远远地望着她。天色从暗转明，床头的闹钟欢快地响起，戴萌洗漱完毕后照例吃了早餐，然后背上行囊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发现莫寒确实没有回来的意思，才摇摇头出门。
熟识的小精灵为她指引方向，戴萌有些路痴，就算拿着地图也不怎么看得懂，全靠小精灵才能找到森林的出口。她又看到了那棵最大的古树，这是她来的地方，现在又要从这里出去。
莫寒一直跟她到古树下，眼见她冲破了结界，才动手把入口封住。戴萌背上的行囊被她放入了一枚显影果，只要有这枚小果子，无论戴萌走到哪里，她都能通过显影镜查看她的踪影。
人类的世界很热闹，戴萌却并没有做过多停留，她直当当地去了药铺把莫寒需要的药材准备妥当，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森林的方向奔。但当她来到古树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棵完好无损的大树。
被魔女们当做结界入口的树洞，不见了。
“怎么可能？！”戴萌敲敲这摸摸那，确认自己没有找错树后，瞬间反应过来，莫寒不要她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立马就让她感觉到浑身血液都凝固成冰。
为什么？为什么莫寒突然就不要她了？
“莫寒！”古树的表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却偏偏又结实无比，戴萌的拳头在上面只砸了几下就被擦破皮，她敲打着树身，一边大声呼喊，期许莫寒听见她的喊声能放她进去，“莫寒你在吗？!是我，我回来了，你把结界打开！”
莫寒就站在入口的另一端，用显影镜看着她。
“为什么要丢下我？不是你把我捡回去的吗？你教我的东西我都还没学完，我就这么回到人类世界被欺负了怎么办？”
戴萌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一点也不像个20岁的人，她趴在树上继续敲，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莫寒抛下了：“莫莫你不可以丢下我……莫莫……我要陪你一辈子的……”
“莫莫，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看吧，我就知道魔女与人类小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莫寒在那头坐下来，用指尖点在镜中的人类脸颊上，陪她一同哭泣。
戴萌哭了很久才停，哭到森林的天空变暗，她又靠在树上等了两天，发现莫寒是铁了心不开结界，才失魂落魄地离开，就连行囊也没带。
不带也好，莫寒躺在戴萌原来的房间里自言自语，以后都不要看见你了，万一哪天你死掉，我又要伤心。
莫寒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打游戏中，直打到飞沙走石昏天黑地被许佳琪从电脑面前提起来吃饭。
“啧啧啧。”许佳琪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你之前竟然还好意思嫌弃我，看看你这屋子，多久没打扫过了，全是灰尘。”
莫寒眼冒精光地指指电脑：“看见没！我最强王者了！”
许佳琪把镜子怼到她脸上：“莫莫，你真的是莫莫吗？你头发几百年没梳过了吧，眼袋能拖到地上，嘴也干得不行全是死皮，知道的是晓得你没了孩子，不知道的以为你才从贫民窟里逃出来。”
一提到孩子莫寒马上恢复冷漠脸：“找我什么事，说。”
“吸血鬼那边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说是要举办联谊晚会，邀请狼人和魔女前去，五折要代表家族参加，我肯定得和她一起，要不你也来吧。”
“不感兴趣，不去。”
“不行，你必须去！”许佳琪拉住差一点就又坐回去的莫寒，肉疼地甩出个瞬移卷轴，直接把她传送到自己家里，“我亲自给你化妆。”
莫寒是真的讨厌社交，如果不是森林里的邻居们热情好客，以前时常邀请她参加各种活动，不然住到现在她都是一个人。但既然许佳琪做到这个份儿上，她只能勉为其难地跟着去蹭饭。
晚会在不知道哪个城堡里举行，见惯了幽暗的森林，一时之间对现下的灯火通明还有点抗拒，莫寒裹着剪裁合身的晚礼服，悄悄咪咪顺了杯红酒躲在角落，抿了一口才发现，是番茄汁。
？？？！！！太有迷惑性了吧，吸血鬼们的特殊爱好吗？
“不喜欢喝的话就换一个吧。”手中的高脚杯突然被拿走，但很快一杯果汁重新塞进她手里，“这个比较甜。”
莫寒眯起眼，来人戴着金色的精致面具，长发在脑后束了个低马尾，虽然是女性，却没有穿晚礼服，而是用一身黑色燕尾勾勒轮廓。她的皮肤很白，泛着不健康的青色，说话时嘴里的尖牙若隐若现，很显然是位吸血鬼。
莫寒定定地盯着她线条优美的下颌角，仿佛动作被放缓般抬起手用指尖触碰她上翘的唇角，而后解开了她脑后面具的系带。
面具落下，吸血鬼猩红的双眸温柔地注视着她：“这是吸血鬼举办的宴会，所有的红酒和番茄汁里都掺了血液，你要是想喝，我给你倒没有加血的，好不好？”
莫寒只是用手摩挲着她的脸，手掌接触到的皮肤冰冷刺骨，没有一点温度，从很久前她就发现了这一点，却一直没有在意过是为什么，原来不止人类会撒谎，吸血鬼也会，但她半点生气的想法都没有，她现在只想抱住面前的这个人，问问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
悠扬的小提琴声把莫寒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话掩盖，吸血鬼不得不凑近她：“你说什么？”
莫寒趁机勾住她的脖子将她紧紧拥进怀：“我说，我想你了。”
“戴萌，我想你。”
“从把你放出森林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想你，我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但从不后悔把你捡回家。”
“戴萌……”莫寒吸吸鼻子，松开吸血鬼，用嘴唇贴着她冰凉的下巴说，“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比所有人都要喜欢你。”
吸血鬼露出清朗的笑声：“既然如此，那么魔女小姐，可不可以做我的侯爵夫人呢？”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戴萌的侧脸上，把吸血鬼与生俱来的冷意驱散了些，原本的棕色瞳孔因为恢复血族身份而变得猩红，却并没有改变里面蕴藏着的爱意，她搂紧莫寒的腰，低声发出邀请：“如果同意的话，就和我跳下一支舞吧。”
莫寒撇开头，脸色略微发红：“可是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戴萌牵着她走入舞池，“以前都是你教我，现在换过来。”
在悠扬的琴声中，魔女与吸血鬼翩翩起舞，周遭喧闹欢腾，她们却醉心于对方的眼神，吸血鬼的手很冷，连同整个人都是冰冷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爱永远都不会枯萎，正如魔女对她一样，她们会爱到世界尽头，直到世界化为灰烬。
从此，魔女与吸血鬼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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